被爆抄襲的爸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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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爆抄襲的爸爸（22）
主神姓宴, 上任的時間還不到一百個主神年，但卻積威已久。
這位一上來就換掉了大多數的部長，讓自己的人上位，甚至在上任主神還沒走時, 跑去追殺了對方足足一整個主神年。
所以說, 主神界老的快穿者們都怕他, 新的快穿者們都敬畏他, 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
和上任主神不同，這一位主神及其負責，看不得主神界出現半個米蟲, 所以, 哪怕是啾啾這樣沒多少實力的系統, 也會被派出來, 做一些不太覆雜的工作。
啾啾自然也是害怕主神的, 雖然他叫主神主神爸爸，但主神爸爸那張臉實在是太冰冷了, 好像一言不合就要人去重修一樣, 啾啾害怕。
但是, 但是為了爸爸, 啾啾還是要站起來的。
小朋友努力梗起脖子：“可是啾啾, 啾啾的進度條才走了一點點, 沒滿！”
主神疑惑：“啾啾？”
啾啾鼓起來的勇氣，洩了, 小聲解釋：“009，在, 在這裏的名字。”
主神目光不動，讚了聲：“還挺貼切。”
啾啾又高興起來, 主神看了都頭疼。
他緩聲解釋：“你的宿主秦執當前的逆襲潛力值已經滿了，只是因為時間問題，你那沒有填滿，我提前來接你。”
這已經算是他當上主神後說得長的話語了！
要不是啾啾這個小笨蛋說短了可能聽不懂，主神才懶得說呢！
但說長了，啾啾也沒怎麽懂。
他只是懵懵懂懂地擡頭問主神：“不能，不能留下來嗎？”
“不行，”主神一口否定，“你連傳送裝置都沒有，不現在走以後誰送你走？”
主神爸爸可不會來第二次！
啾啾心想，是的，啾啾的系統是個破損的系統，很多功能都沒有。
小朋友垂頭喪氣起來。
主神看小朋友難過，稍稍聖母發作：“留下來也需要能量屏蔽小世界法則。”
“啾啾有！”啾啾一下雙眼又亮了起來，“啾啾能讓爸爸養。”
主神冷笑一聲：“就他那連個海洋館都建不起的存款？養你？”
啾啾撲眨了一下眼睛，漸漸眼眶紅起來。
主神又頭疼了。
這小系統出生並不算好，是上任主神為了覆活自己徒弟用來做實驗時弄出來的殘次品機器人。
因為裝了情感自動化裝置，別的裝置自然只能減少內存，最後在主神界的地位也變得尷尬起來。
為了給上任主神收拾爛攤子，這個小系統就成了主神親自負責的小朋友。
並不是每一個系統都能叫主神爸爸的好嘛！
若非自己秘書長的提議，他也不是會隨便放系統下來的。
主神想著，看著小朋友泫然欲泣的小臉，深吸一口氣，耐心詢問：“所以你想？”
啾啾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啾啾想陪爸爸……”
“那你可想好了，”主神毫不留情地指出困難，“你現在的能量是我供的，一旦你留下來，我不會再插手。”
“一個系統能量的維持需要多少能量，你的系統內存應該告訴過你，甚至可能是現在的十倍，百倍。”
顯然，啾啾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因為主神知道他不懂，也很少和他說這些強調。
沒想到小朋友下來一趟心都丟了，果然這就是有情感系統的不便之處。
主神稍稍分心想了下，回來繼續道：“不在保護期的你還會受到世界意識的排斥，你那個沒用的宿主並不能給你提供幫助，現在走，還是等著之後被世界意識摧毀？”
他已經說得足夠詳細，想必只要有腦子，都知道怎麽選。
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但主神討厭麻煩，他想，他和009的關系只是監護人與被監護統，並不值得他付出更多精力。
百忙中下來接一下人，已經是他能貢獻的最大溫柔。
啾啾淚水浸染睫毛，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珠，顯然，他被這個壞消息給打擊到了。
小朋友吸吸鼻子，哽咽著說出選擇：“對，對不起主神爸爸，啾啾，啾啾想留下來陪爸爸。”
只陪幾個月也是可以的。
小朋友心想，要是回到全是沒有情緒的系統中，或者是到下一個世界，就看不到爸爸了。
下一個世界的宿主可能會很兇，也可能不喜歡啾啾，但啾啾留下來的話，就會收獲一個最喜歡自己的爸爸。
小朋友重重點頭：“啾啾陪他，啾啾監督他完成任務，啾啾答應的，要當他一輩子的小朋友。”
主神：“……”
可以，這很009，足夠任性。
主神陰著臉，語氣冷冰冰的：“不準哭。”
小朋友打了個哭嗝，緊緊閉著嘴巴，大眼睛淚汪汪的，就是不敢讓眼淚掉出來。
嗚嗚主神爸爸真的好兇QAQ！
超兇的主神爸爸咬緊後牙槽，單手將還在熟睡的秦爸爸一下給揪了起來。
秦執本來就不該睡得這麽熟，只是因為主神的緣故，被迫睡熟了。
現在主神一動，他也順利清醒過來，看見自己家裏出現了一個裝13犯，嚇了一跳。
“臥槽！”他往自己身旁一摸。摸到一個軟乎乎的寶貝，趕忙往自己懷裏抱，然後往旁邊跳下了床。
“你誰？”
主神沒開口，啾啾已經很小聲地給秦執介紹了：“是主神爸爸。”
小朋友聲音委委屈屈帶著哭腔，秦執心一下就軟了，低頭趕緊哄崽。
“寶貝別哭，別哭別哭啊，告訴爸爸怎麽了？怎麽哭了？”
小朋友偷偷瞥了主神一眼，對方將自己重心放在一只腳上，懶洋洋地靠在旁邊的墻上，不出聲也不吭聲，不清楚到底想要做什麽。
啾啾猶豫了下，還是跟爸爸一五一十地說了。
秦執聽著小朋友磕磕巴巴的描述，偶爾說到傷心處還要哭出聲，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啾啾，啾啾答應爸爸的，啾啾不想走，但是啾啾不走，很快就要被摧毀了嗚嗚嗚……”
“那啾啾也不想走，啾啾只想陪，陪爸爸……”
小朋友越說越委屈，反正主神爸爸沒吭聲了，他嗚哇嗚哇地抱著爸爸哭了起來。
秦執現在哪還有什麽聽重點搞分析啊，小朋友哭了欸！
他一個勁地哄小朋友，一邊哄一邊親親崽崽，“不哭不哭，這不是有爸爸嗎？讓爸爸來，爸爸跟主神爸爸談啊，絕對不會讓小朋友為難的。”
主神在一旁悠悠補充：“009你看，像這樣一無是處只會對你好的爸爸，留下來也會後悔。”
“現在主神界的快穿者們，都不會找只知道對自己好的男人，做一世夫妻了。”
啾啾一頓，又超級傷心地哭了起來。
秦執頭都大了：“別哭別哭，寶貝別哭，你看，要是沒有解決辦法，你的主神爸爸早就走了對不對，他還在，就是有辦法的。”
主神：“……”
秦執耐心哄崽：“再說了爸爸就是什麽都不會怎麽了，還有哪個爸爸能比秦爸爸對你好呢？就算要請個保姆，爸爸也是有資格的，不慌啊寶貝。”
小寶貝哼哼唧唧地停住了眼淚，用一只眼睛偷偷地瞄主神，似乎想從對方那張冰山臉上看出認同，看出爸爸說的是不是對的。
主神那張臉著實不是普通人能看出來情緒的，啾啾只能看出對方在不高興。
如果小朋友年紀大一點，那大概能看出來，那是一種對自己精心養大的小朋友被別的爸爸拐走的那種惡狠狠的討嫌。
啾啾以為懸了，情緒十分低落，但好歹不哭了。
秦執松了口氣，現在才有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思緒。
簡單說應該是，啾啾的上司來找他了，原因是覺得任務快要完成，啾啾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來接人。
秦執思索著，覺得對方應該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不然現在直接帶著孩子走了，沒必要把自己叫醒。
小秦思索了一下，確定沒問題，笑容得體地看向主神：“這位……”
秦執卡了一下，總覺得叫主神有些奇怪。
對方似乎並不介意，隨口道：“宴守。”
秦執從善如流：“宴先生，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您還願意留在這等我哄啾啾，一是有別的解決方法，二也是心疼啾啾。”
他看到對方平靜的臉上不帶一絲觸動，深覺這男人有點難搞。
不過小秦並不放棄：“您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願意去試試，只要能讓啾啾陪我，哪怕二十年都行。”
宴守語氣古怪：“只要讓啾啾陪你？二十年也行？”
秦執面不改色：“我今年二十六，再過二十年就是四十六，馬上就要沒精力照顧啾啾了，如果一定要有個期限的話，那二十年剛好。”
“再往後，要啾啾照顧我，我還挺舍不得的。”
宴守的目光這才稍稍柔和了些。
他掃視一圈，最終打了個響指，秦執臥室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懶人沙發。
某個姿態優雅的主神往後一座，慵懶閑適地靠在了沙發上，近乎整個人都蜷進了沙發裏，卻並不顯得狼狽，有種自然悠然的感覺。
當然，在秦執眼裏，就是某個裝13犯連偷懶都在裝13，真不愧是主神。
宴守手一動，秦執面前出現了一個帶著覆古花紋的紙張，以及一支毛筆。
“009屬於主神界的登記員工，理論上是會被世界意識排斥的，但是有主神空間的印記，他才能以合作者的身份進來，所需要維持身體的能量也是一個很低的價錢。”
秦執被這個很低的價錢給裝到了。
對方繼續補充：“一旦世界意識判定任務完成，而合作者還沒走，就會對其進行驅逐，需要的能量更大，十倍百倍都有可能，我並不能給一個範圍。”
畢竟這是世界意識的事情。
秦執點頭，“那您說的摧毀……？”
宴守頓了下，無奈：“009因為裝了先進的情感系統，占據了很多內存，別的系統功能就十分薄弱甚至是沒有了。”
“他的防禦系統沒法抵擋意識的排斥，攻擊系統做不到驅逐意識，連系統商城，都是連的我的。”
秦執：“……”
好家夥，他說怎麽啾啾都有一個什麽東西都能兌換出來，只需要花很少的能量點，就能無視世界存在形態的商城了，還會被定義為殘缺的系統。
秦執還思考過是不是所有主神界的系統都這樣厲害呢，敢情這個東西是人家主神的！
他現在一點也不討厭這個主神了，甚至隱隱猜到對方對自己臉色不好的原因。
他腆著臉，抱崽上前拉關系：“哥，咱說說解決辦法？”
宴守忍了。
他冷冷地瞥了眼秦執，指了指那個被遺忘的古樸書頁：“幫我打工。”
秦執：“哈？”
宴守：“你還差一點點就能當上氣運之子了，世界意識不能驅逐他自己選定的氣運之子，但你給我打工了，你就是009真正簽約的宿主，它想驅逐009，就得驅逐你。”
這還是上一任主神猥瑣的做法。
讓系統和氣運之子綁定，世界意識不能驅逐氣運之子，於是只能忍氣吞聲跟主神界建立聯系。
他們的版圖都是這麽強買強賣出來的。
秦執懂了這一層邏輯，他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有些驚喜。
成為啾啾的宿主！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可以跟啾啾一起闖各個世界，一直當啾啾爸爸！
秦執激動地拿過來那個條約：“哥，我這就簽，您看怎麽個簽法？是蓋手印還是放血？我都行！”
宴守：“……”
秦執激動得不行，啾啾也激動得不行。
他這個不完全的系統，也要有一起穿梭做任務的搭檔了嗎？
宴守閉了閉眼，覺得自己脾氣越來越好了。
“看清楚，是實習工。”他緩聲強調：“首先，你得是氣運之子，其次，你得升級成正式員工，最後，009得是正式系統，才能一起綁定世界。”
秦執知道，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但是沒關系。
“氣運之子您不是說我快到了嘛，我努努力，能先把啾啾留下來就行。”
秦執回覆的時候，也將這個條約大體看了一遍，心底有了個數。
簡單說就是主神界和自己簽訂死後條約，等自己死後就能到主神界的訓練營進行訓練，成功就能變成正式員工，擁有選取系統，和系統一起外出進行任務的權力。
秦執猶豫了下，看向啾啾：“寶貝你全部編號多少？我可以提前綁定的吧？”
“不行的，”啾啾搖搖頭，“啾啾是臨時系統，沒有正式編號。”
主神界叫009的系統一抓一大把。
秦執有些遺憾。
他手中的條約變成一個淡藍色的光點，漸漸地在空中消散，隱隱間，秦執心中有一種指引，告訴他該怎麽完成任務保護啾啾。
他對主神充滿了感激，甚至想當場喊爸爸。
被秦執目光惡心到的主神也不願意再停留。
他收起懶人沙發，隨手揉揉啾啾的頭，指尖一陣淡藍色的光點湧入啾啾的腦中。
小朋友懵懵懂懂地擡頭，什麽也沒感受到，宴守就收回了手。
“走了，別送！”可以說是非常嫌棄了！
淡藍色的漩渦再一次在墻上開啟，主神一只腳踏了進去，他似乎想起什麽，回頭似笑非笑：“有件事忘了說。”
秦執洗耳恭聽。
主神聲音慵懶：“009實習工期很長，需要帶15個宿主。”
秦執：“……”
主神略微挑眉，聲音帶笑：“都是很適合給我打工的人，看來我要多來幾趟了。”
秦執：“……”
不懷好意的主神走了。
心情不好的爸爸食不下咽睡不安生了。
15個世界，15個宿主，啾啾這麽可愛，那豈不是……
那個答案，秦執不敢想。
“爸爸？”
秦執垂眸，小朋友微微紅腫的眼睛努力睜得大大的，似乎還沈浸在自己可以和爸爸一起打工的情緒裏。
爸爸並不快樂，甚至心情有些悲壯。
“崽啊……”
啾啾乖乖擡頭：“啾啾在呢！”
“沒事。”秦執嘆了口氣，算了，當小朋友爸爸也挺好，好歹小朋友是被寵著的。
他還是第一個進去的，只要努努力，說不定啾啾剛當上正式系統，他就可以直接選了。
秦執說服自己，心微微松了口氣。
“睡吧睡吧，明天爸爸還要努力呢。”秦執說著，揉了把崽頭，給崽崽熱敷了一下眼睛後，和小朋友一起繼續進入夢想。
***
第二還不到六點鐘，早起的粉絲發現，懶癌晚期的秦執竟然開播了！
【震驚，這真的是我粉的主播秦觀月至嗎？還是那個得瑟自己拿到養崽證絕對不直播的秦觀月至嗎？】
【我的天哪，奶奶你粉的主播早起直播了！】
【難不成是失業了？還是沒錢了？我有個朋友說在首都醫院看見了秦觀月至，尼瑪你不會病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是首都醫院？】
【別帶節奏，是不是秦哥自己肯定會說，咒他生病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對，消息還不知道真假呢。】
秦執瞥了眼彈幕，語氣淡定：“真的，沒什麽事，就是帶啾啾去檢查一下身體。”
“啾啾什麽問題？沒多大問題，聽說那邊的專家好，我就帶啾啾去看看。”
“沒失業，只是意識到自己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不應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他的話彈幕大多都不信，但這次秦執說的是真的。
通過簽訂的臨時契約，秦執知道，自己必須得在一個月以內，達到氣運之子的標準，這也是主神給啾啾停留的最後期限。
而怎麽達到氣運之子呢？
秦執垂眸，雖然啾啾來時他就隱隱有所預感，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真是由一構成的。
也不能這麽說，大概就是，世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個核心，然後需要發展推動這個核心，就得產生一個新的氣運之子，讓對方推動世界的發展。
而秦執這一個時間段的世界核心，就是以幼崽稀缺背景為主，誰能推動這個背景的發展改善，誰就會成為世界力捧的氣運之子。
原本選定的，是一個科研人員，對方會因為研究吹促進生育率的藥水，然後推動世界進程。
但是先不說這個世界多了一個野生系統，帶著熊哥率先就攪了局，讓科研人員還沒崛起就成了對方團隊裏的攝影小弟。
啾啾胡亂拿出來的生子藥劑陰差陽錯地改變了戰局，秦執後來又靠藥劑研究了完全適合人類的藥劑並賣了出去。
所以，秦執現在有了競爭氣運之子的資格了。
主神還貼心地給了他三個方案。
第一，繼續走科研，發展更多相關的研究，讓生育率實現逆轉。
第二，當育兒主播，在這個對幼崽十分關註的時候，提高自己的影響力。
第三，摧毀藥劑，實現生育率為0，逆向成為氣運之子。
秦執毫不猶豫地就選了第二，第一太忙，第三太惡毒。
所以，小秦灰溜溜地回來繼續搞直播了。
眼看彈幕繼續偏題，為了自己的影響力，小秦不得不放棄自己不靠譜不著調的性格，主動帶話題。
“現在是早上五點半，小秦決定給大家直播一下，怎麽才能給孩子一頓營養均衡的早餐。”
【……寧是被下降頭了嗎？說話怎麽奇奇怪怪的？】
【秦觀月至你再來越一句小秦我現在就取關，不說假的！】
【媽的，突然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我媽說這個育兒主播好溫柔，我只覺得他在陰陽怪氣。】
【早上五點半誰起得來？好的老子起來了，老子學一手，驚艷我那個睡懶覺的媳婦。】
【早起背單詞還不清醒的我一下就清醒了，秦哥，真有你的，叫醒神器yyds！】
“前面的大哥別急，這頓營養均衡的早餐不僅孩子能吃，老人老婆都能吃，你學會了露一手，你老婆不親你你來找我。”
秦執學那些主播說話也是有模有樣的，“首先呢咱們要生火，柴火煮的最好吃了，當然我知道你們沒這條件，隨便調調電磁爐吧，也能用。”
【還說他不是陰陽怪氣？這還不叫陰陽怪氣？】
【哥，人類文明發展前進幾千年的電磁爐還被嫌棄了，人家可是要哭的。】
【柴火飯就是更香啊，不過柴火難生，城市裏也確實沒這條件。】
秦執低頭認真燒火，先找玉米桿子引火，在已經搭好的柴中點燃，慢慢引起來。
等差不多時，秦執還放了幾個碳引燃：“啾啾喜歡在院裏跑，但是最近天氣涼了，還是得點著炭盆才行。”
小秦按照直播的每一個步驟，特別良心地給大家直播自己是怎麽準備一頓早餐準備了好幾個小時的。
堪比豪華盛宴！
倒也不是他東西弄了很多，只是這一次他做得很到位，什麽粥要多熬一下才軟爛啊，湯要煮得越久越有味啊，基本上都是按照食譜走的。
等差不多七點半，啾啾起床了，頂著一頭亂毛，剛起床就聞到了濃濃的飯香。
“好香！”小朋友吸吸鼻子，困頓的眼睛也睜大起來。
秦執含笑從竈臺走出來，給啾啾遞上熱水，啾啾自己找牙膏擠，蹲在不遠處刷牙。
秦執將直播間對過去，自己當旁白音：“小朋友三歲了，是個需要學習的年紀了，所以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做，培養獨立意識。”
“大家可不能覺得是小事就幫孩子做，小事堆積就成大事了，等以後長大成個巨嬰，洗個臉還要家裏人幫忙擰毛巾，多恐怖。”
【這倒是，這種最基礎的生存能力必須有。】
【我表哥家就是，恨不得追著孩子餵飯，可我表哥，今年快三十了。】
【我天這是什麽品種的巨嬰，立刻讓我家寶寶自己洗臉！】
畫面中，啾啾呼嚕呼嚕地吐完，水，又浸潤毛巾擦幹凈臉，最後將毛巾又浸潤了一下，擰幹，遞給秦執。
“爸爸，擦臉！”
秦執頓了下想想自己剛才的話，不準備打臉：“寶貝，爸爸洗過了。”
啾啾歪頭：“你臉上有灰呀，黑黑的。”
小朋友看向還熱騰騰的毛巾，嘆了口氣，抓著毛巾上前遞給秦執：“洗吧，要涼了噢。”
秦執：“……”
他面不改色地接過，好好擦了一下臉，將毛巾收起來：“剩下爸爸自己來，去端飯吃了。”
啾啾乖乖應下了，去找毛巾抱著端飯。
秦執不用看都知道直播間全是哈哈哈。
他倔強道：“這叫做父子情，小朋友要為你做事情，你不能不接受，這樣會養成小孩冷心冷清的性格。”
“可不能忽視這方面的教育，還說自家孩子是白眼狼，孩子餵東西給你吃，你不要，次數多了，那不就是告訴孩子，不需要考慮你嗎？”
【雖然主播翻車了一次，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主播。】
【雖然秦哥翻車了一次，但秦哥說的確實有道理。】
【就是，啾啾又懂事又獨立，這麽乖的小朋友去哪找！】
秦執看大家討論到別的地方，松了口氣，回頭將毛巾簡單清洗了一下，掛好晾幹，這才走過去坐好。
啾啾已經順利地給爸爸和自己都盛上了粥，小婉滿滿當當，面前的各個食物也讓人胃口大動，光是聞著就透露一股好吃的感覺。
但是啾啾沒著急，而是坐著等爸爸過來一起開飯。
秦執感動又欣慰，也不折騰什麽育兒主播了，坐在小朋友旁邊就低頭開吃。
啾啾也跟著動筷了，他先喝了一口粥，咂摸咂摸嘴，看不出表情怎麽樣，又去加了一塊湯裏的排骨，啃啊啃的，又咂摸咂摸嘴。
小表情怪怪的。
秦執緊張不已：“不好吃？”
啾啾猶豫片刻，“也不是，啾啾感覺，沒有以前好吃。”
秦執茫然了，以前都是按手感亂做，現在這可是一比一對照的！
啾啾舔舔嘴巴：“感覺啾啾什麽都沒啃到，肉就化了。”
“粥粥也是，剛喝進嘴裏，只剩下湯湯了。”
以前的小朋友都是會嚼吧嚼吧才咽下去的，這個粥煮得軟爛無比，入口即化，啾啾甚至感覺不到那個嚼的過程。
這不就是吃粥了是喝粥了，雖然沒什麽毛病，但啾啾就是不習慣。
而那個排骨更是奇怪，啾啾喜歡啃排骨，就是為了那個怎麽嚼都嚼不下來的口感，現在一咬，抿一抿，沒了！
習慣吃得滿口肉的小朋友難得陷入了茫然。
爸爸懂了。
他難得沈默片刻，對直播間的朋友們說：“大家也註意到了，這給我們大家一個充分的警示。”
秦執慢吞吞地：“所有的食譜，都是要因人而異的，我們不能為了營養，拋棄對方的喜好。”
【……信了你的邪！】
【是誰說要給啾啾做一頓營養均衡且好吃的營養早餐的？】
【來來來我給主播證明啊，我家媳婦喜歡吃軟的，確實誇我了。】
【哈哈哈神他媽因人而異，直接說啾啾不習慣吃軟飯得了。】
【一語雙關，是否證明著某個育兒主播喜歡吃軟飯呢？】
【nsdd，大概是因為喜歡吃軟飯，所以做的也是軟飯吧（狗頭）】
【哥，咱下次不如讓啾啾繼續播，你繼續吃軟飯？】
秦執忍了，覆播的過程總是充滿心酸的，能火就成！
小秦今天還是為了啾啾付出太多太多！
——
“醫生，我家啾啾怎麽樣了？”
又一次來到首都醫院，秦執等著醫生給孩子檢查完身體，看著各種報告，等醫生分析。
醫生沈吟片刻，有些棘手：“這孩子身體又變化了，不太清楚是不是吃玉石粉造成的，有些不好說啊。”
秦執心一緊：“什麽變化？”
啾啾這些天唯一的變化就是被那個主神摸了下頭，裝進去一個淡藍色的東西，按理該是好的東西才對。
秦執心都提了起來。
醫生摸摸下巴：“奇怪，我們的檢查裏，發現小朋友身體沒有任何的異常，連上次檢查中殘留的物質都消失不見了，你孩子最近做什麽了？”
秦執心虛：“就，吃玉石粉啊，我還給他吃了鉆石粉，沒別的了。”
“啊可能就是還吃了一頓營養早餐，我按照食譜一比一對照做的，孩子不是很喜歡吃。”
秦執遲疑地將那次失敗的直播說了出來。
總不能說是某個好心的主神做了些什麽手腳吧？
醫生對孩子的變化也束手無策。
“秦先生，主要還是看你那邊的想法，”醫生老實說，“根據我們目前的科技手段和醫學技術，我們並不能給您很準確的答覆。”
“同樣的，我們也看不出孩子身上出現的種種變化，對未來是否有影響，我們只能保證，孩子現在的變化是好的，對身體有好處的。”
醫生也有些惋惜，小朋友的身體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再一次朝著秦執確定：“確定孩子是長不大嗎？會不會是生長發育緩慢？”
“確定。”秦執睜眼胡謅，“我記得小朋友兩歲的時候就長到八十厘米了，可高了，現在都快四歲了，還是八十厘米，這還不是異常嗎？”
確實，小孩在小時候長得是算快的，四歲小朋友怎麽也不至於才八十厘米。
醫生又想了片刻：“您建議我們用孩子的病癥發一篇論文嗎？可能還會找一些學術界的醫療人員，給小朋友的病癥做出猜想。”
秦執有些猶豫：“會不會影響孩子？我記得你們不能做人體實驗的吧？”
“那當然不能，”醫生哭笑不得，“發現了一個新的病例，我們自然會去研究，希望能解決，不會對孩子有什麽負面影響的。”
不過，秦執自己實在是太特殊了，目前只有他一個是男人生子，他未來大肆購買鉆石也不可能進行遮掩，大眾只要稍稍推測，就能猜到這個病癥和描述，是啾啾的。
他還是個主播，實在是太明顯了。
醫生也將這些顧慮告訴了秦執，但小秦現在不是當初的小秦了，小秦巴不得自己能盡快成為育兒界的領頭人，最後競爭上崗，成為世界意識沒有辦法拋棄的氣運之子。
所以小秦只是稍稍為難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醫生明顯地高興起來，他又給啾啾做了更加細致的檢查，從而得到更加精確的數據，準備著去完成論文。
秦執離開前還再一次朝著醫生詢問：“確定我家孩子現在吃鉆石玉石什麽的，身體沒有出現問題嗎？”
“當然，您還是得繼續帶孩子過來進行檢查，”醫生給了委婉的答覆，“不過這一類疾病我們暫時定義為富貴型精神發育遲滯，您可以用這個疾病去嬰幼管理局進行一定的報銷。”
秦執松了口氣，抱著啾啾和醫生告別後，離開了醫院。
離開後，他臉上的沈重再也不見，對啾啾比了一個耶，啾啾耶彎著眼睛笑了起來，和爸爸比了一個耶。
他們先去首都的嬰幼管理局提交材料進行審核，如果審核過關，他們以後購買這一類東西就可以有優惠了，管理局會給父子倆報銷一部分。
但是他得將這類奢侈品作為藥物使用的視頻定期發到嬰幼管理局，避免他靠這個優惠斂財。
父子倆又去y省買了些還算便宜的玉石，這才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之後的時間裏，秦執就在日覆一日的直播，剪視頻，做育兒視頻，以及陪啾啾玩中度過。
在十二月底的時候，秦執還收到了來自海豚官方郵寄過來的海豚千萬主播榮譽證書。
這是一個很誘含金量的證書，要知道海豚的流量雖然大，但對粉絲的認定十分嚴格，只有實名認證過的賬號，才能算一個有效的粉絲。
這樣計算下來，海豚能到達千萬粉絲的頂尖主播就那麽十來二十來個，秦執能拿到海豚直播裏最高的千萬粉絲證書，已經是一種實力的證明。
證明他那一千萬的粉絲是實打實的，沒摻多少小號。
海豚甚至給秦執郵寄了一個邀請函，年末主播大會的邀請函。
海豚發展起來之後，每年過年那幾天都會給有實力的主播們發邀請函，海豚用戶甚至將能否參加海豚的年末主播大會作為是否紅起來的標準。
秦執家在農村，快遞小哥給他送邀請函十分不容易，找了好久才找到路。
小哥核對了信息後，給秦執送了一個包裝特別嚴實的禮盒，那時候秦執還沒意識到這是什麽，也沒顧忌。直接當著觀眾的面打開了。
他還是讓啾啾打開的。
小朋友認真底找出拆快遞的小刀，沿著邊十分小心地隔膠帶，打開紙盒，裏面是一個純黑色帶著花紋的盒子。
“哇！”啾啾感慨一聲，小心地巴拉開大禮盒，眾多的拉菲草堆疊著，正中央是一個透明底，金色字體的獎杯。
“千萬主播？”啾啾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爸爸，你才有一千萬個粉絲嘛？”
爸爸試圖狡辯：“寶寶，一千萬已經不少了，你看，曬出這個獎杯的大主播都沒幾個呢，爸爸已經很厲害了。”
啾啾想了想，覺得不對：“可是爸爸的粉絲有，有水分呀。”
秦執一頓：“誰教你的水分這個詞？”
啾啾不答，繼續道：“直播還有啾啾的份，啾啾和爸爸一起，才一千萬的粉絲嘛？”
億粉之路億粉之路，就是要一億個粉絲。
啾啾只有一千萬個粉絲，劃掉多多的零，啾啾知道，爸爸才到了億粉的十分之一。
就這，主神爸爸還說秦爸爸已經快完成任務了呢。
小朋友覺得不對，歪頭看爹：“你是不是，是不是背著啾啾，做壞事掉粉了？”
進度條都走這麽快了，怎麽粉絲值還這麽低？
【哈哈哈哈哈本來想說一句主播牛逼，後來：崽崽沒錯，他就是無能。】
【啾啾都這麽問了，我也就不瞞了，其實原本老秦兩千萬粉，全被他作掉了。】
【救命，問爸爸是不是做壞事的啾啾好可愛！秦哥還不快老實交代！】
【還能為什麽，因為你爸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直播哪來的粉絲。】
【再三強調，我是啾啾粉，我們都是啾啾粉，吃軟飯的廢物男人不能說厲害。】
【啾啾粉+1，秦觀月至你認清自己，你沒有粉絲，只有友情點讚~】
【哈哈哈哈友情點讚絕了。】
小朋友還覺得自己好像猜對了，看著爸爸，大眼睛裏全是探究和懷疑，甚至有種又被拖後腿的失望。
弄得秦爸爸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有種坐立難安的惆悵。
和啾啾有共同秘密的秦執能理解啾啾的腦回路，但是，但是……
崽啊，有沒有那個可能，咱們就是說，這個原本需要的億粉，是指各個平臺上的粉絲數呢？
爸爸光在海豚上收獲一千萬粉絲，確實很厲害了吧？
爸爸在微博上可是有五千萬的粉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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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姓宴, 上任的時間還不到一百個主神年，但卻積威已久。
這位一上來就換掉了大多數的部長，讓自己的人上位，甚至在上任主神還沒走時, 跑去追殺了對方足足一整個主神年。
所以說, 主神界老的快穿者們都怕他, 新的快穿者們都敬畏他, 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
和上任主神不同，這一位主神及其負責，看不得主神界出現半個米蟲, 所以, 哪怕是啾啾這樣沒多少實力的系統, 也會被派出來, 做一些不太覆雜的工作。
啾啾自然也是害怕主神的, 雖然他叫主神主神爸爸，但主神爸爸那張臉實在是太冰冷了, 好像一言不合就要人去重修一樣, 啾啾害怕。
但是, 但是為了爸爸, 啾啾還是要站起來的。
小朋友努力梗起脖子：“可是啾啾, 啾啾的進度條才走了一點點, 沒滿！”
主神疑惑：“啾啾？”
啾啾鼓起來的勇氣，洩了, 小聲解釋：“009，在, 在這裏的名字。”
主神目光不動，讚了聲：“還挺貼切。”
啾啾又高興起來, 主神看了都頭疼。
他緩聲解釋：“你的宿主秦執當前的逆襲潛力值已經滿了，只是因為時間問題，你那沒有填滿，我提前來接你。”
這已經算是他當上主神後說得長的話語了！
要不是啾啾這個小笨蛋說短了可能聽不懂，主神才懶得說呢！
但說長了，啾啾也沒怎麽懂。
他只是懵懵懂懂地擡頭問主神：“不能，不能留下來嗎？”
“不行，”主神一口否定，“你連傳送裝置都沒有，不現在走以後誰送你走？”
主神爸爸可不會來第二次！
啾啾心想，是的，啾啾的系統是個破損的系統，很多功能都沒有。
小朋友垂頭喪氣起來。
主神看小朋友難過，稍稍聖母發作：“留下來也需要能量屏蔽小世界法則。”
“啾啾有！”啾啾一下雙眼又亮了起來，“啾啾能讓爸爸養。”
主神冷笑一聲：“就他那連個海洋館都建不起的存款？養你？”
啾啾撲眨了一下眼睛，漸漸眼眶紅起來。
主神又頭疼了。
這小系統出生並不算好，是上任主神為了覆活自己徒弟用來做實驗時弄出來的殘次品機器人。
因為裝了情感自動化裝置，別的裝置自然只能減少內存，最後在主神界的地位也變得尷尬起來。
為了給上任主神收拾爛攤子，這個小系統就成了主神親自負責的小朋友。
並不是每一個系統都能叫主神爸爸的好嘛！
若非自己秘書長的提議，他也不是會隨便放系統下來的。
主神想著，看著小朋友泫然欲泣的小臉，深吸一口氣，耐心詢問：“所以你想？”
啾啾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啾啾想陪爸爸……”
“那你可想好了，”主神毫不留情地指出困難，“你現在的能量是我供的，一旦你留下來，我不會再插手。”
“一個系統能量的維持需要多少能量，你的系統內存應該告訴過你，甚至可能是現在的十倍，百倍。”
顯然，啾啾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因為主神知道他不懂，也很少和他說這些強調。
沒想到小朋友下來一趟心都丟了，果然這就是有情感系統的不便之處。
主神稍稍分心想了下，回來繼續道：“不在保護期的你還會受到世界意識的排斥，你那個沒用的宿主並不能給你提供幫助，現在走，還是等著之後被世界意識摧毀？”
他已經說得足夠詳細，想必只要有腦子，都知道怎麽選。
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但主神討厭麻煩，他想，他和009的關系只是監護人與被監護統，並不值得他付出更多精力。
百忙中下來接一下人，已經是他能貢獻的最大溫柔。
啾啾淚水浸染睫毛，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珠，顯然，他被這個壞消息給打擊到了。
小朋友吸吸鼻子，哽咽著說出選擇：“對，對不起主神爸爸，啾啾，啾啾想留下來陪爸爸。”
只陪幾個月也是可以的。
小朋友心想，要是回到全是沒有情緒的系統中，或者是到下一個世界，就看不到爸爸了。
下一個世界的宿主可能會很兇，也可能不喜歡啾啾，但啾啾留下來的話，就會收獲一個最喜歡自己的爸爸。
小朋友重重點頭：“啾啾陪他，啾啾監督他完成任務，啾啾答應的，要當他一輩子的小朋友。”
主神：“……”
可以，這很009，足夠任性。
主神陰著臉，語氣冷冰冰的：“不準哭。”
小朋友打了個哭嗝，緊緊閉著嘴巴，大眼睛淚汪汪的，就是不敢讓眼淚掉出來。
嗚嗚主神爸爸真的好兇QAQ！
超兇的主神爸爸咬緊後牙槽，單手將還在熟睡的秦爸爸一下給揪了起來。
秦執本來就不該睡得這麽熟，只是因為主神的緣故，被迫睡熟了。
現在主神一動，他也順利清醒過來，看見自己家裏出現了一個裝13犯，嚇了一跳。
“臥槽！”他往自己身旁一摸。摸到一個軟乎乎的寶貝，趕忙往自己懷裏抱，然後往旁邊跳下了床。
“你誰？”
主神沒開口，啾啾已經很小聲地給秦執介紹了：“是主神爸爸。”
小朋友聲音委委屈屈帶著哭腔，秦執心一下就軟了，低頭趕緊哄崽。
“寶貝別哭，別哭別哭啊，告訴爸爸怎麽了？怎麽哭了？”
小朋友偷偷瞥了主神一眼，對方將自己重心放在一只腳上，懶洋洋地靠在旁邊的墻上，不出聲也不吭聲，不清楚到底想要做什麽。
啾啾猶豫了下，還是跟爸爸一五一十地說了。
秦執聽著小朋友磕磕巴巴的描述，偶爾說到傷心處還要哭出聲，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啾啾，啾啾答應爸爸的，啾啾不想走，但是啾啾不走，很快就要被摧毀了嗚嗚嗚……”
“那啾啾也不想走，啾啾只想陪，陪爸爸……”
小朋友越說越委屈，反正主神爸爸沒吭聲了，他嗚哇嗚哇地抱著爸爸哭了起來。
秦執現在哪還有什麽聽重點搞分析啊，小朋友哭了欸！
他一個勁地哄小朋友，一邊哄一邊親親崽崽，“不哭不哭，這不是有爸爸嗎？讓爸爸來，爸爸跟主神爸爸談啊，絕對不會讓小朋友為難的。”
主神在一旁悠悠補充：“009你看，像這樣一無是處只會對你好的爸爸，留下來也會後悔。”
“現在主神界的快穿者們，都不會找只知道對自己好的男人，做一世夫妻了。”
啾啾一頓，又超級傷心地哭了起來。
秦執頭都大了：“別哭別哭，寶貝別哭，你看，要是沒有解決辦法，你的主神爸爸早就走了對不對，他還在，就是有辦法的。”
主神：“……”
秦執耐心哄崽：“再說了爸爸就是什麽都不會怎麽了，還有哪個爸爸能比秦爸爸對你好呢？就算要請個保姆，爸爸也是有資格的，不慌啊寶貝。”
小寶貝哼哼唧唧地停住了眼淚，用一只眼睛偷偷地瞄主神，似乎想從對方那張冰山臉上看出認同，看出爸爸說的是不是對的。
主神那張臉著實不是普通人能看出來情緒的，啾啾只能看出對方在不高興。
如果小朋友年紀大一點，那大概能看出來，那是一種對自己精心養大的小朋友被別的爸爸拐走的那種惡狠狠的討嫌。
啾啾以為懸了，情緒十分低落，但好歹不哭了。
秦執松了口氣，現在才有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思緒。
簡單說應該是，啾啾的上司來找他了，原因是覺得任務快要完成，啾啾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來接人。
秦執思索著，覺得對方應該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不然現在直接帶著孩子走了，沒必要把自己叫醒。
小秦思索了一下，確定沒問題，笑容得體地看向主神：“這位……”
秦執卡了一下，總覺得叫主神有些奇怪。
對方似乎並不介意，隨口道：“宴守。”
秦執從善如流：“宴先生，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您還願意留在這等我哄啾啾，一是有別的解決方法，二也是心疼啾啾。”
他看到對方平靜的臉上不帶一絲觸動，深覺這男人有點難搞。
不過小秦並不放棄：“您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願意去試試，只要能讓啾啾陪我，哪怕二十年都行。”
宴守語氣古怪：“只要讓啾啾陪你？二十年也行？”
秦執面不改色：“我今年二十六，再過二十年就是四十六，馬上就要沒精力照顧啾啾了，如果一定要有個期限的話，那二十年剛好。”
“再往後，要啾啾照顧我，我還挺舍不得的。”
宴守的目光這才稍稍柔和了些。
他掃視一圈，最終打了個響指，秦執臥室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懶人沙發。
某個姿態優雅的主神往後一座，慵懶閑適地靠在了沙發上，近乎整個人都蜷進了沙發裏，卻並不顯得狼狽，有種自然悠然的感覺。
當然，在秦執眼裏，就是某個裝13犯連偷懶都在裝13，真不愧是主神。
宴守手一動，秦執面前出現了一個帶著覆古花紋的紙張，以及一支毛筆。
“009屬於主神界的登記員工，理論上是會被世界意識排斥的，但是有主神空間的印記，他才能以合作者的身份進來，所需要維持身體的能量也是一個很低的價錢。”
秦執被這個很低的價錢給裝到了。
對方繼續補充：“一旦世界意識判定任務完成，而合作者還沒走，就會對其進行驅逐，需要的能量更大，十倍百倍都有可能，我並不能給一個範圍。”
畢竟這是世界意識的事情。
秦執點頭，“那您說的摧毀……？”
宴守頓了下，無奈：“009因為裝了先進的情感系統，占據了很多內存，別的系統功能就十分薄弱甚至是沒有了。”
“他的防禦系統沒法抵擋意識的排斥，攻擊系統做不到驅逐意識，連系統商城，都是連的我的。”
秦執：“……”
好家夥，他說怎麽啾啾都有一個什麽東西都能兌換出來，只需要花很少的能量點，就能無視世界存在形態的商城了，還會被定義為殘缺的系統。
秦執還思考過是不是所有主神界的系統都這樣厲害呢，敢情這個東西是人家主神的！
他現在一點也不討厭這個主神了，甚至隱隱猜到對方對自己臉色不好的原因。
他腆著臉，抱崽上前拉關系：“哥，咱說說解決辦法？”
宴守忍了。
他冷冷地瞥了眼秦執，指了指那個被遺忘的古樸書頁：“幫我打工。”
秦執：“哈？”
宴守：“你還差一點點就能當上氣運之子了，世界意識不能驅逐他自己選定的氣運之子，但你給我打工了，你就是009真正簽約的宿主，它想驅逐009，就得驅逐你。”
這還是上一任主神猥瑣的做法。
讓系統和氣運之子綁定，世界意識不能驅逐氣運之子，於是只能忍氣吞聲跟主神界建立聯系。
他們的版圖都是這麽強買強賣出來的。
秦執懂了這一層邏輯，他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有些驚喜。
成為啾啾的宿主！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可以跟啾啾一起闖各個世界，一直當啾啾爸爸！
秦執激動地拿過來那個條約：“哥，我這就簽，您看怎麽個簽法？是蓋手印還是放血？我都行！”
宴守：“……”
秦執激動得不行，啾啾也激動得不行。
他這個不完全的系統，也要有一起穿梭做任務的搭檔了嗎？
宴守閉了閉眼，覺得自己脾氣越來越好了。
“看清楚，是實習工。”他緩聲強調：“首先，你得是氣運之子，其次，你得升級成正式員工，最後，009得是正式系統，才能一起綁定世界。”
秦執知道，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但是沒關系。
“氣運之子您不是說我快到了嘛，我努努力，能先把啾啾留下來就行。”
秦執回覆的時候，也將這個條約大體看了一遍，心底有了個數。
簡單說就是主神界和自己簽訂死後條約，等自己死後就能到主神界的訓練營進行訓練，成功就能變成正式員工，擁有選取系統，和系統一起外出進行任務的權力。
秦執猶豫了下，看向啾啾：“寶貝你全部編號多少？我可以提前綁定的吧？”
“不行的，”啾啾搖搖頭，“啾啾是臨時系統，沒有正式編號。”
主神界叫009的系統一抓一大把。
秦執有些遺憾。
他手中的條約變成一個淡藍色的光點，漸漸地在空中消散，隱隱間，秦執心中有一種指引，告訴他該怎麽完成任務保護啾啾。
他對主神充滿了感激，甚至想當場喊爸爸。
被秦執目光惡心到的主神也不願意再停留。
他收起懶人沙發，隨手揉揉啾啾的頭，指尖一陣淡藍色的光點湧入啾啾的腦中。
小朋友懵懵懂懂地擡頭，什麽也沒感受到，宴守就收回了手。
“走了，別送！”可以說是非常嫌棄了！
淡藍色的漩渦再一次在墻上開啟，主神一只腳踏了進去，他似乎想起什麽，回頭似笑非笑：“有件事忘了說。”
秦執洗耳恭聽。
主神聲音慵懶：“009實習工期很長，需要帶15個宿主。”
秦執：“……”
主神略微挑眉，聲音帶笑：“都是很適合給我打工的人，看來我要多來幾趟了。”
秦執：“……”
不懷好意的主神走了。
心情不好的爸爸食不下咽睡不安生了。
15個世界，15個宿主，啾啾這麽可愛，那豈不是……
那個答案，秦執不敢想。
“爸爸？”
秦執垂眸，小朋友微微紅腫的眼睛努力睜得大大的，似乎還沈浸在自己可以和爸爸一起打工的情緒裏。
爸爸並不快樂，甚至心情有些悲壯。
“崽啊……”
啾啾乖乖擡頭：“啾啾在呢！”
“沒事。”秦執嘆了口氣，算了，當小朋友爸爸也挺好，好歹小朋友是被寵著的。
他還是第一個進去的，只要努努力，說不定啾啾剛當上正式系統，他就可以直接選了。
秦執說服自己，心微微松了口氣。
“睡吧睡吧，明天爸爸還要努力呢。”秦執說著，揉了把崽頭，給崽崽熱敷了一下眼睛後，和小朋友一起繼續進入夢想。
***
第二還不到六點鐘，早起的粉絲發現，懶癌晚期的秦執竟然開播了！
【震驚，這真的是我粉的主播秦觀月至嗎？還是那個得瑟自己拿到養崽證絕對不直播的秦觀月至嗎？】
【我的天哪，奶奶你粉的主播早起直播了！】
【難不成是失業了？還是沒錢了？我有個朋友說在首都醫院看見了秦觀月至，尼瑪你不會病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是首都醫院？】
【別帶節奏，是不是秦哥自己肯定會說，咒他生病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對，消息還不知道真假呢。】
秦執瞥了眼彈幕，語氣淡定：“真的，沒什麽事，就是帶啾啾去檢查一下身體。”
“啾啾什麽問題？沒多大問題，聽說那邊的專家好，我就帶啾啾去看看。”
“沒失業，只是意識到自己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不應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他的話彈幕大多都不信，但這次秦執說的是真的。
通過簽訂的臨時契約，秦執知道，自己必須得在一個月以內，達到氣運之子的標準，這也是主神給啾啾停留的最後期限。
而怎麽達到氣運之子呢？
秦執垂眸，雖然啾啾來時他就隱隱有所預感，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真是由一構成的。
也不能這麽說，大概就是，世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個核心，然後需要發展推動這個核心，就得產生一個新的氣運之子，讓對方推動世界的發展。
而秦執這一個時間段的世界核心，就是以幼崽稀缺背景為主，誰能推動這個背景的發展改善，誰就會成為世界力捧的氣運之子。
原本選定的，是一個科研人員，對方會因為研究吹促進生育率的藥水，然後推動世界進程。
但是先不說這個世界多了一個野生系統，帶著熊哥率先就攪了局，讓科研人員還沒崛起就成了對方團隊裏的攝影小弟。
啾啾胡亂拿出來的生子藥劑陰差陽錯地改變了戰局，秦執後來又靠藥劑研究了完全適合人類的藥劑並賣了出去。
所以，秦執現在有了競爭氣運之子的資格了。
主神還貼心地給了他三個方案。
第一，繼續走科研，發展更多相關的研究，讓生育率實現逆轉。
第二，當育兒主播，在這個對幼崽十分關註的時候，提高自己的影響力。
第三，摧毀藥劑，實現生育率為0，逆向成為氣運之子。
秦執毫不猶豫地就選了第二，第一太忙，第三太惡毒。
所以，小秦灰溜溜地回來繼續搞直播了。
眼看彈幕繼續偏題，為了自己的影響力，小秦不得不放棄自己不靠譜不著調的性格，主動帶話題。
“現在是早上五點半，小秦決定給大家直播一下，怎麽才能給孩子一頓營養均衡的早餐。”
【……寧是被下降頭了嗎？說話怎麽奇奇怪怪的？】
【秦觀月至你再來越一句小秦我現在就取關，不說假的！】
【媽的，突然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我媽說這個育兒主播好溫柔，我只覺得他在陰陽怪氣。】
【早上五點半誰起得來？好的老子起來了，老子學一手，驚艷我那個睡懶覺的媳婦。】
【早起背單詞還不清醒的我一下就清醒了，秦哥，真有你的，叫醒神器yyds！】
“前面的大哥別急，這頓營養均衡的早餐不僅孩子能吃，老人老婆都能吃，你學會了露一手，你老婆不親你你來找我。”
秦執學那些主播說話也是有模有樣的，“首先呢咱們要生火，柴火煮的最好吃了，當然我知道你們沒這條件，隨便調調電磁爐吧，也能用。”
【還說他不是陰陽怪氣？這還不叫陰陽怪氣？】
【哥，人類文明發展前進幾千年的電磁爐還被嫌棄了，人家可是要哭的。】
【柴火飯就是更香啊，不過柴火難生，城市裏也確實沒這條件。】
秦執低頭認真燒火，先找玉米桿子引火，在已經搭好的柴中點燃，慢慢引起來。
等差不多時，秦執還放了幾個碳引燃：“啾啾喜歡在院裏跑，但是最近天氣涼了，還是得點著炭盆才行。”
小秦按照直播的每一個步驟，特別良心地給大家直播自己是怎麽準備一頓早餐準備了好幾個小時的。
堪比豪華盛宴！
倒也不是他東西弄了很多，只是這一次他做得很到位，什麽粥要多熬一下才軟爛啊，湯要煮得越久越有味啊，基本上都是按照食譜走的。
等差不多七點半，啾啾起床了，頂著一頭亂毛，剛起床就聞到了濃濃的飯香。
“好香！”小朋友吸吸鼻子，困頓的眼睛也睜大起來。
秦執含笑從竈臺走出來，給啾啾遞上熱水，啾啾自己找牙膏擠，蹲在不遠處刷牙。
秦執將直播間對過去，自己當旁白音：“小朋友三歲了，是個需要學習的年紀了，所以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做，培養獨立意識。”
“大家可不能覺得是小事就幫孩子做，小事堆積就成大事了，等以後長大成個巨嬰，洗個臉還要家裏人幫忙擰毛巾，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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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哥家就是，恨不得追著孩子餵飯，可我表哥，今年快三十了。】
【我天這是什麽品種的巨嬰，立刻讓我家寶寶自己洗臉！】
畫面中，啾啾呼嚕呼嚕地吐完，水，又浸潤毛巾擦幹凈臉，最後將毛巾又浸潤了一下，擰幹，遞給秦執。
“爸爸，擦臉！”
秦執頓了下想想自己剛才的話，不準備打臉：“寶貝，爸爸洗過了。”
啾啾歪頭：“你臉上有灰呀，黑黑的。”
小朋友看向還熱騰騰的毛巾，嘆了口氣，抓著毛巾上前遞給秦執：“洗吧，要涼了噢。”
秦執：“……”
他面不改色地接過，好好擦了一下臉，將毛巾收起來：“剩下爸爸自己來，去端飯吃了。”
啾啾乖乖應下了，去找毛巾抱著端飯。
秦執不用看都知道直播間全是哈哈哈。
他倔強道：“這叫做父子情，小朋友要為你做事情，你不能不接受，這樣會養成小孩冷心冷清的性格。”
“可不能忽視這方面的教育，還說自家孩子是白眼狼，孩子餵東西給你吃，你不要，次數多了，那不就是告訴孩子，不需要考慮你嗎？”
【雖然主播翻車了一次，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主播。】
【雖然秦哥翻車了一次，但秦哥說的確實有道理。】
【就是，啾啾又懂事又獨立，這麽乖的小朋友去哪找！】
秦執看大家討論到別的地方，松了口氣，回頭將毛巾簡單清洗了一下，掛好晾幹，這才走過去坐好。
啾啾已經順利地給爸爸和自己都盛上了粥，小婉滿滿當當，面前的各個食物也讓人胃口大動，光是聞著就透露一股好吃的感覺。
但是啾啾沒著急，而是坐著等爸爸過來一起開飯。
秦執感動又欣慰，也不折騰什麽育兒主播了，坐在小朋友旁邊就低頭開吃。
啾啾也跟著動筷了，他先喝了一口粥，咂摸咂摸嘴，看不出表情怎麽樣，又去加了一塊湯裏的排骨，啃啊啃的，又咂摸咂摸嘴。
小表情怪怪的。
秦執緊張不已：“不好吃？”
啾啾猶豫片刻，“也不是，啾啾感覺，沒有以前好吃。”
秦執茫然了，以前都是按手感亂做，現在這可是一比一對照的！
啾啾舔舔嘴巴：“感覺啾啾什麽都沒啃到，肉就化了。”
“粥粥也是，剛喝進嘴裏，只剩下湯湯了。”
以前的小朋友都是會嚼吧嚼吧才咽下去的，這個粥煮得軟爛無比，入口即化，啾啾甚至感覺不到那個嚼的過程。
這不就是吃粥了是喝粥了，雖然沒什麽毛病，但啾啾就是不習慣。
而那個排骨更是奇怪，啾啾喜歡啃排骨，就是為了那個怎麽嚼都嚼不下來的口感，現在一咬，抿一抿，沒了！
習慣吃得滿口肉的小朋友難得陷入了茫然。
爸爸懂了。
他難得沈默片刻，對直播間的朋友們說：“大家也註意到了，這給我們大家一個充分的警示。”
秦執慢吞吞地：“所有的食譜，都是要因人而異的，我們不能為了營養，拋棄對方的喜好。”
【……信了你的邪！】
【是誰說要給啾啾做一頓營養均衡且好吃的營養早餐的？】
【來來來我給主播證明啊，我家媳婦喜歡吃軟的，確實誇我了。】
【哈哈哈神他媽因人而異，直接說啾啾不習慣吃軟飯得了。】
【一語雙關，是否證明著某個育兒主播喜歡吃軟飯呢？】
【nsdd，大概是因為喜歡吃軟飯，所以做的也是軟飯吧（狗頭）】
【哥，咱下次不如讓啾啾繼續播，你繼續吃軟飯？】
秦執忍了，覆播的過程總是充滿心酸的，能火就成！
小秦今天還是為了啾啾付出太多太多！
——
“醫生，我家啾啾怎麽樣了？”
又一次來到首都醫院，秦執等著醫生給孩子檢查完身體，看著各種報告，等醫生分析。
醫生沈吟片刻，有些棘手：“這孩子身體又變化了，不太清楚是不是吃玉石粉造成的，有些不好說啊。”
秦執心一緊：“什麽變化？”
啾啾這些天唯一的變化就是被那個主神摸了下頭，裝進去一個淡藍色的東西，按理該是好的東西才對。
秦執心都提了起來。
醫生摸摸下巴：“奇怪，我們的檢查裏，發現小朋友身體沒有任何的異常，連上次檢查中殘留的物質都消失不見了，你孩子最近做什麽了？”
秦執心虛：“就，吃玉石粉啊，我還給他吃了鉆石粉，沒別的了。”
“啊可能就是還吃了一頓營養早餐，我按照食譜一比一對照做的，孩子不是很喜歡吃。”
秦執遲疑地將那次失敗的直播說了出來。
總不能說是某個好心的主神做了些什麽手腳吧？
醫生對孩子的變化也束手無策。
“秦先生，主要還是看你那邊的想法，”醫生老實說，“根據我們目前的科技手段和醫學技術，我們並不能給您很準確的答覆。”
“同樣的，我們也看不出孩子身上出現的種種變化，對未來是否有影響，我們只能保證，孩子現在的變化是好的，對身體有好處的。”
醫生也有些惋惜，小朋友的身體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再一次朝著秦執確定：“確定孩子是長不大嗎？會不會是生長發育緩慢？”
“確定。”秦執睜眼胡謅，“我記得小朋友兩歲的時候就長到八十厘米了，可高了，現在都快四歲了，還是八十厘米，這還不是異常嗎？”
確實，小孩在小時候長得是算快的，四歲小朋友怎麽也不至於才八十厘米。
醫生又想了片刻：“您建議我們用孩子的病癥發一篇論文嗎？可能還會找一些學術界的醫療人員，給小朋友的病癥做出猜想。”
秦執有些猶豫：“會不會影響孩子？我記得你們不能做人體實驗的吧？”
“那當然不能，”醫生哭笑不得，“發現了一個新的病例，我們自然會去研究，希望能解決，不會對孩子有什麽負面影響的。”
不過，秦執自己實在是太特殊了，目前只有他一個是男人生子，他未來大肆購買鉆石也不可能進行遮掩，大眾只要稍稍推測，就能猜到這個病癥和描述，是啾啾的。
他還是個主播，實在是太明顯了。
醫生也將這些顧慮告訴了秦執，但小秦現在不是當初的小秦了，小秦巴不得自己能盡快成為育兒界的領頭人，最後競爭上崗，成為世界意識沒有辦法拋棄的氣運之子。
所以小秦只是稍稍為難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醫生明顯地高興起來，他又給啾啾做了更加細致的檢查，從而得到更加精確的數據，準備著去完成論文。
秦執離開前還再一次朝著醫生詢問：“確定我家孩子現在吃鉆石玉石什麽的，身體沒有出現問題嗎？”
“當然，您還是得繼續帶孩子過來進行檢查，”醫生給了委婉的答覆，“不過這一類疾病我們暫時定義為富貴型精神發育遲滯，您可以用這個疾病去嬰幼管理局進行一定的報銷。”
秦執松了口氣，抱著啾啾和醫生告別後，離開了醫院。
離開後，他臉上的沈重再也不見，對啾啾比了一個耶，啾啾耶彎著眼睛笑了起來，和爸爸比了一個耶。
他們先去首都的嬰幼管理局提交材料進行審核，如果審核過關，他們以後購買這一類東西就可以有優惠了，管理局會給父子倆報銷一部分。
但是他得將這類奢侈品作為藥物使用的視頻定期發到嬰幼管理局，避免他靠這個優惠斂財。
父子倆又去y省買了些還算便宜的玉石，這才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之後的時間裏，秦執就在日覆一日的直播，剪視頻，做育兒視頻，以及陪啾啾玩中度過。
在十二月底的時候，秦執還收到了來自海豚官方郵寄過來的海豚千萬主播榮譽證書。
這是一個很誘含金量的證書，要知道海豚的流量雖然大，但對粉絲的認定十分嚴格，只有實名認證過的賬號，才能算一個有效的粉絲。
這樣計算下來，海豚能到達千萬粉絲的頂尖主播就那麽十來二十來個，秦執能拿到海豚直播裏最高的千萬粉絲證書，已經是一種實力的證明。
證明他那一千萬的粉絲是實打實的，沒摻多少小號。
海豚甚至給秦執郵寄了一個邀請函，年末主播大會的邀請函。
海豚發展起來之後，每年過年那幾天都會給有實力的主播們發邀請函，海豚用戶甚至將能否參加海豚的年末主播大會作為是否紅起來的標準。
秦執家在農村，快遞小哥給他送邀請函十分不容易，找了好久才找到路。
小哥核對了信息後，給秦執送了一個包裝特別嚴實的禮盒，那時候秦執還沒意識到這是什麽，也沒顧忌。直接當著觀眾的面打開了。
他還是讓啾啾打開的。
小朋友認真底找出拆快遞的小刀，沿著邊十分小心地隔膠帶，打開紙盒，裏面是一個純黑色帶著花紋的盒子。
“哇！”啾啾感慨一聲，小心地巴拉開大禮盒，眾多的拉菲草堆疊著，正中央是一個透明底，金色字體的獎杯。
“千萬主播？”啾啾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爸爸，你才有一千萬個粉絲嘛？”
爸爸試圖狡辯：“寶寶，一千萬已經不少了，你看，曬出這個獎杯的大主播都沒幾個呢，爸爸已經很厲害了。”
啾啾想了想，覺得不對：“可是爸爸的粉絲有，有水分呀。”
秦執一頓：“誰教你的水分這個詞？”
啾啾不答，繼續道：“直播還有啾啾的份，啾啾和爸爸一起，才一千萬的粉絲嘛？”
億粉之路億粉之路，就是要一億個粉絲。
啾啾只有一千萬個粉絲，劃掉多多的零，啾啾知道，爸爸才到了億粉的十分之一。
就這，主神爸爸還說秦爸爸已經快完成任務了呢。
小朋友覺得不對，歪頭看爹：“你是不是，是不是背著啾啾，做壞事掉粉了？”
進度條都走這麽快了，怎麽粉絲值還這麽低？
【哈哈哈哈哈本來想說一句主播牛逼，後來：崽崽沒錯，他就是無能。】
【啾啾都這麽問了，我也就不瞞了，其實原本老秦兩千萬粉，全被他作掉了。】
【救命，問爸爸是不是做壞事的啾啾好可愛！秦哥還不快老實交代！】
【還能為什麽，因為你爸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直播哪來的粉絲。】
【再三強調，我是啾啾粉，我們都是啾啾粉，吃軟飯的廢物男人不能說厲害。】
【啾啾粉+1，秦觀月至你認清自己，你沒有粉絲，只有友情點讚~】
【哈哈哈哈友情點讚絕了。】
小朋友還覺得自己好像猜對了，看著爸爸，大眼睛裏全是探究和懷疑，甚至有種又被拖後腿的失望。
弄得秦爸爸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有種坐立難安的惆悵。
和啾啾有共同秘密的秦執能理解啾啾的腦回路，但是，但是……
崽啊，有沒有那個可能，咱們就是說，這個原本需要的億粉，是指各個平臺上的粉絲數呢？
爸爸光在海豚上收獲一千萬粉絲，確實很厲害了吧？
爸爸在微博上可是有五千萬的粉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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